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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开花的油茶
一大早，一位久不联系的朋友打来“司马光油茶园知道不？就是大领导去年视察过的地方。他摸过的三棵油茶，竟然开了茶花！”。
我迷迷糊糊地回一句，“开花不是挺正常么？”，“油茶冬天才开花，现在是春天呀，老兄！有几个文友想去看看，你去不？”。“当然去啦！“我立马回答。
车在田野里穿行，路边偶尔闪过一簇白的樱花，或是一片黄的油菜……春的气息，扑面而来。
转过几道弯，就到了青油油的茶园。也许是今年雨水丰沛的缘故，园里的茶树看上去特精神，像一个个蹲在起跑线上的年青小伙。
我们走的，正好是去年上面视察的路线。这很让人遐想，如同自己正翻动一本历史的书。
在一个开阔的制高点，我们停下来。司机老余挺逗，特意把车停在去年下车的地方。
放眼望去，上万亩茶园，几百万棵油茶，像是在举行一场盛大的阅兵，排着整齐的队伍，散布在周围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山包上，等待着人们的检阅。
远处，灿烂的阳光下，宽阔的龙山湖，弯成一个巨大的“之”字，静静地蜿蜒北去。
“茶花在哪里呢？”同行中唯一的美女，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向前方跑去。
那是靠近山顶的几排茶树。可能是位置的原因，它们显得特别高大，人走进去，树枝刚好没过头顶。
沿着几级土阶向下，有一小块空地，被一圈木栅栏拦住。据说领导就是在这块泥地上，亲切地接见了几位干活的茶农。
沿着木栅栏，我们在茶林中搜索。油茶厚大的叶片，不时扫到脸上。仔细看过去，并无开花的痕迹。大概它们的花期早过，都在孕育丰硕的果实吧。
“这棵开了！”前面的一声惊呼。我们赶过去，果然看到其中一株上，开了满满一树花。花瓣硕大，花色偏红，几只勤劳的蜜蜂，正在上面忙上忙下。离它不远处，另两株也打了一树花苞。
大家纷纷拿起手机，咔嚓咔嚓地拍将起来，美女还把脸凑到花前，玩起了自拍。突然，不知谁冒出一句话:“油茶不是开白色的小花么？这花又大又红，应该不是油茶花吧！”
“领导站过的地方，地脉重呀！”旁边老左的幽默，引起一阵哄笑。
“确实不是油茶花！”一个低头薅草的老农，冷不丁从不远处的油茶林里抬起身来，吓我们一跳。
“这是前些年我们在油茶树上嫁结的茶梅，一般三月开花。可也奇了怪，我们在整片茶山嫁结了几千棵，就这三棵这几天开！“
原来是这么回事！我没法去查看其它的地方。如果他所说不假，想像一下，那么多一齐嫁接的油茶，独独早开了三棵，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了。
回程的车上，老家就在当地的小黄，讲起了这片茶山的历史。五八年大办钢铁，成抱粗的大树一扫而光。七十年代，万人会战建杉木林场。改革开改后，这里先后栽过桃，种过板栗，最后才选准这一棵树半斤油的油茶……
车窗外，一望无际的茶园里，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农人。看上去不免让人眼眶发热，这片多灾多难又不屈不挠的土地啊！
此情此景，很想反过来讲一句当前流行的话:（在我们建没新中国的征程上）每个人头上的一粒灰，都可以堆起时代的一座山。
一个伟大的时代，一群勤劳智慧的人民，用他们不干的汗水，浇灌出一片生机勃勃的土地。
更为可喜的是，身处其中的人们，在遍地栽茶时，开始预留一部分，给自己的生活，嫁结一点花。
谢谢那三棵开花的茶树，让我看到了这个春天，最闪亮的东西。
.03.07
邹钧，信阳市作协会员，中国诗歌学会会员。年底开始写诗，作品散见《星星》《诗选刊》《大观》《浙江诗人》《国家诗歌地理》《河南作家》等，出版有个人诗集《像风一样穿过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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