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潮痛悼章伟文老师钱江晚报

青少年白癜风防治援助项目 http://hunan.ifeng.com/a/20170626/5773085_0.shtml

□李英

时光走得很快,有些遥远,一伸手,却近在眼前,触摸到鲜活的记忆肌理,章伟文老师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。

章伟文老师。

早在年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,我到悠静的桂林巷拜访章伟文老师。

大隐隐于市,桂林巷隐在繁华四牌楼的一片居民区中。走过弯弯曲曲的小巷,矗立在尽头就是一座小洋楼,——这就是金华县文化馆的宿舍,章伟文老师就住在二楼。走进院门,小院雅而精致,青砖辅地,绿藤攀墙,花草遍地,生机勃勃。我们从墙外边逼仄的木楼梯上楼,吱咯作响的楼梯仿佛就是我们登临的欢乐心情。

这是我第一次去拜访章伟文老师。那时,我刚从部队复员,在一所中学担任代课老师,业余非常热爱写作。在文友们的引荐下,我带着一篇新近习作登门拜访。在这之前,对于章伟文老师早已久闻大名,早在年我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,和俞解人等文友参加过一期金华县文艺创作骨干培训班,我和章竹林老师在金华县委招待所同住一个房间,那时就知道金华文坛上胡尹强、王克俭、章伟文等老师声名远播,只是印象不深,无缘接触。

那天,章伟文老师看了我的习作,诚恳地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,让我受益匪浅。聊得甚欢,不知觉时近中午,章老师亲自下厨做菜,招待我们,一边和我们喝酒,一边畅谈文学,其乐融融,让我一点也没有陌生感。从那以后,他成了我亦师亦友的忘年交,而这一切都是缘于文学。

章伟文老师的一生,是为文学事业操劳奔波的一生,尤其是热衷于培养文学新人,金华文学界的一代代文学新人都受到他的教诲提携。

章伟文老师有深厚的文学造诣,早在学生时代,章伟文就以自己一颗赤诚的心热恋着文学创作,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小说、诗歌。后来,他创作了两部长篇小说,其中《苗儿青青》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付型,另一部也由出版社付排,但却因为多种原因而搁置下来。

有趣的是,他在青年时代创作的短篇小说《育秧人》在《解放日报》发表后,被近十家出版社选入短篇小说集,并被翻译成英、法、西班牙、朝鲜等四国文字介绍到国外,谁知《育秧人》竟成了谶语。他自己后来也真的成了文学“育秧人”,章老师把主要精力投入了辅导培养业余作者的工作,编辑余万字的《婺江文艺》,其中有30余万字的作品又先后刊载于《人民文学》《人民日报》《小说选刊》《东海》等全国和省级报刊上。

“播种芳菲朝复暮,汗流流尽花成树”。——这,成了他最大的安慰。章伟文担任金华县文联领导以后,工作繁忙,社会活动多。但他一方面以“育秧人”的精神,培育和关怀着众多的业余作者,一方面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笔,在漫漫的文学道路上勤奋地创作出一批中、短篇小说和报告文学。他创作的长篇报告文学《陈双田》影响很大。我觉得,他像是密密丛林中的一棵树,在文学的春天里,一直生长,一直凝聚。因为,这是在他的生命里涌动着青春的热血和永远年轻的激情!

几十年来,我和章伟文老师成为亦师友的好朋友,后来又在婺城区文联共事,更加深了我们的友情。

自然,我在文学创作上一直得到章伟文老师的指导和帮助。初学写作时,我根据在部队的生活经历,创作了短篇小说《小个子兵》,章老师把这篇小说作为当年《婺江文艺》头条发表。按照不成文的规定,凡排在刊物头条的作品,都是重点推荐的文学作者。章老师一直把我作为文学新人的苗子重点培养,关爱有加。

80年代,在章老师的倡导下,金华县文化馆每年都要举办文学笔会。笔会其实是改稿会,地点大都选在比较僻静的招待所、小旅馆,那些年曾经在大黄山农校、安地水库、古方砖瓦厂招待所举办过多次笔会。笔会长则十天,半月,短则一周,章老师总是耐心地对作者们每篇习作进行认真点评,而我们一大帮初学写作者围着章老师求教。在文学起步阶段,文学新人有这样的待遇是很幸运的。

后来,章伟文老师经常亲自带着我们采访写作。80年代,金华茉莉花、茶花、草莓种植业方兴未艾,章老师带着我们去竹马乡姜扬头村采访花农。还有一次,章伟文和周顺新老师一起到我老家白溪村采访草莓种植专业户,晚上就住在我家里。在章老师的指导下,我创作了《让生活充满芬芳》《又是草莓红艳时》等作品在《婺江文艺》等报刊发表。现在回看那时的作品不免稚嫩,但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,尤其和章老师朝夕相处的日子,让我终身受益,永生难忘。

年,成都出版社要出版我的第一本文学作品集,我把文稿送给章伟文老师审阅。章老师亲自帮我修改润色文章,并给我取了一个很有诗意的书名《梦萦白溪湾》。新书出版后,章伟文老师非常高兴,在家中备了菜肴,邀请我们几个文友聚在一起小酌庆贺。正是章伟文老师的悉心关怀帮助,让我在文学的道路上一直走了下去。

年3月,我调到婺城区文联工作,章伟文老师是文联正局级调研员,刚退下领导岗位,很快就要退休了。

我初来乍到对文联工作不熟悉,在章老师的指导下,我和文联副主席周挺首先组建下属各协会,筹备复刊《婺江文艺》,由章伟文老师担任顾问。《婺江文艺》在章老师手里已经办了99期,我们复刊的时候刚好是第期。《婺江文艺》秉承了章老师的办刊宗旨,那就是“培养青年作家,繁荣文学事业”,复刊后的第一期刊发了周志发、邢晓飞、郑朝阳、程建金、刘慧君等人的作品。两个月以后,我们又刊出了第期《婺江之艺》,我特意写了卷首语,提到《婺江文艺》在“十年浩劫”结束后不久,率先在诗坛泰斗艾青的故乡——婺江之畔亮相,为文学园地增添了一份新绿和活力。《婺江文艺》在二十多年的成长历程中,虽历经风雨,但以其独特的风格和品味,获得了广大读者尤其是文学爱好者的首肯和喜爱,一大批金华文学新人从“婺江”出发,走向浙江,走向全国。诚如高瑛所说的,“婺江文艺”是一朵开不败的花。

我深知,作为章伟文老师的学生、晚辈和后继者,把《婺江文艺》办成培养文学新人的阵地,让《婺江文艺》发扬光大,这是对章伟文老师最好的告慰。这以后,一晃又过了整整二十年,我和文联、作协的同仁们,一直精心耕耘浇灌《婺江文艺》这朵文艺界的花朵,让《婺江文艺》永远流淌文学的诗意,成为文学爱好者的花圃、乐园,我们需要像章老师一样用心、用智、用力。

让人难以接受的是,章老师竟然这么快就走了。

去年以来,章老师的身体明显差了很多,医院里住着,说话沙哑,听力减弱,我们交流起来也比以前困难多了。每每看到他病痛的样子,我心里总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。人都有终老的一天,每个人都要面对生老病死,章老师始终豁然开朗,温文尔雅,有一种大将风度,几次被送进ICU重症监护室却都死里逃生,奇迹般地活了过来。

但这一次却没能躲过死神,让人猝不及防。年3月28日晚上,章医院急诊室抢救。我在心里祈祷章老师能再一次挺过去,也不相信他会走得这么快。3月29日22时41分,章伟文老师走完了人生路程,离我们而去。他走得很平静,像睡着了一样.3月31日上午8时30分,在金华市殡仪馆长安厅举行了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。早上大雨滂沱,许多文学界同仁远道冒着大雨赶来,送章老师最后一程。

章老师去世后,同仁们纷纷撰写诗文,悼念章伟文。《金华日报》于年4月2日,用一个整版刊发了章果果采写的《文学领航,人生启航——一个属于文学年代的故事》。

那些天,我的心里颇不平静,几次忍不住一个人流泪痛哭。章老师的离去,让我常常沉浸在悲痛之中,想到此生再也不能陪伴章老师了,心里就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。我永远失去了一位老师,一位长辈,我会常常想念他。在他离去的几天,我就想写一篇悼文,但思绪混乱,一直不能静下心,拖了两个月才完稿,只有这样才能寄托我的哀思。

以文痛悼!

本文为钱江晚报原创作品,未经许可,禁止转载、复制、摘编、改写及进行网络传播等一切作品版权使用行为,否则本报将循司法途径追究侵权人的法律责任。
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eco-boda.com/afhpz/2269.html


当前时间: